周日上午十点,南贸大厦的楼道有些冷清,偶尔有人走过,耸肩夹着电话,低声交谈。
这栋楼有些年头了,灰头土面地夹在大学城低矮的建筑群里,显得格外老实。近十家小型技术企业在这里扎堆,铆足了劲儿,要当下一个科技巨头。
这个时间点,出现在南贸的牛马是有怨气的。
但,也不全是。
江地锦走进电梯,眯眼数了数按键,小心地按了个10层。
灯光亮起,屏幕上显出向上的箭头。他站直,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。
“等等——”
“诶,年轻人等等啊。”
听见呼声,江地锦愣了下。门外有人影往这边晃来,但门缝已只有半掌宽。
他下意识扒门。触碰时,手和门都抖了下,最后金属门反应过来,重新滑开。
“谢谢你,小伙子。”保洁阿姨拎着桶,迈进了电梯。
见门边的青年还盯着手看,若有所思的模样,她又补充一句:“以后当心点,别拿手扒电梯门啊,夹着手了怎么办。这不有开门键么。”
江地锦顺着对方的目光,看着按键上的勾股形,点点头,小声说了句“多谢”。
“小伙子这会儿来上班呐?还是找人呐?”阿姨话说到一半,瞥见10层的按钮亮着,语调扬了起来,“咋去十楼呢?”
“去……办公。”
“咋能上十楼上班呢,那儿瞧着也没你这样的……”
没你这样的正常人啊。
阿姨止住话头,看了这青年人几眼,忧心忡忡。
电梯到楼层,“叮”地打开门。
江地锦向阿姨微微俯身,笑了一下,头也不回走出电梯。
阿姨的眼神像看嫁进贼窝的黄花闺女。
直到金属门将视线完全隔绝,江地锦才低下头,没再往前走。
其实,他也不是个正常人。
他应该是个农民,半年前才签过地契,租了一块田,一亩半宽。泥房只搭了一半,找了结实的木梁,把竹条编成了搭屋墙的网。问到了一处好地方,那里有瓷实的红泥。
稻子熟了。只有在成熟的稻田,可以透过穗子的间隙,看见粼粼水光。
那是雍正年间。
初秋的天没这么冷,但晚上很安静,很黑。
可一个月前,他按惯例早早醒来,没看见修了一半的屋顶,没听见鸡鸣。
白色的光很晃眼。
他看见一个怪男人,穿着花衣服,留着不合规矩的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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