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舞台方向传来队友们收拾设备的喧闹声,混着Freya爽朗的笑骂,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不清。他盯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,喉结上下滚动,终于扯下颈间歪斜的领带,将琴箱背带重新紧了紧。
“我先回去了!”
他冲忙碌的众人喊了句,声音被贝斯的尾音吞没。湛明川从鼓架后探出头,墨镜滑到鼻尖
“明天要不要来我家打游戏?”
程晏清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胡乱应了声,转身钻进后台潮湿的通道。
程晏清踢着路边的石子往前走,琴箱撞在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。街边便利店的玻璃映出他狼狈的模样——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,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,活像刚从战场逃出来的败兵。他摸出根烟点燃,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。
他只感到今天的情绪,真的是起起伏伏跟过山车一样,他猛地吸了一口烟,因为吸得过猛而被呛到,猛咳了几声,眼泪都咳出来了,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纠结难过的眼泪还是真的呛到了。
出租屋的楼道黑得像墨,声控灯在他踢到台阶时才不情愿地亮起。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,隔壁小孩的哭闹声穿透墙壁,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门开的刹那,熟悉的霉味混着外卖残余的油腥扑面而来,茶几上冷掉的奶茶表面结了层油膜,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思绪。
甩下琴箱瘫在沙发里,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手机在裤兜里震动,是Freya发来的消息
“你记得好好休息,有事随时喊我们。”
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,最终只回了个OK的表情。黑暗中,沈既白的证件照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,少年锋利的眉眼仿佛带着钩子,一下勾住了他逃避的心。
月光从裂开的窗帘缝里渗进来,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。他无意识地蜷缩成虾米状,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,睡梦中还在喃喃自语,手指时不时抽搐着,仿佛还在抓着那把伤痕累累的吉他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,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。在梦里,他又回到了孤儿院的雨夜,铁窗外的雷声震得床铺发颤,保育员的呵斥声与沈既白求救的哭喊重叠在一起。他想跑却迈不开腿,低头发现双脚被琴箱里涌出的钞票缠住,那些印着数字的纸张瞬间化作荆棘,刺破皮肤渗出血珠。
“不……别……”
他猛地抽搐着惊醒,额头布满冷汗,睡衣被浸透紧贴在后背。黑暗中,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凌晨三点的时间数字泛着冷光,未读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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