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教室飘着烤红薯的香气。青柠趴在课桌上，指尖捏着那张藏了半个月的圣诞贺卡，封面的小柠檬被她摸得边角发毛——她在晚自习后花了三个晚上临摹，果蒂处的叶子特意勾了三道锯齿，像极了白季扬草稿本上画过的形状。
“青柠，帮我递下作业本。”前排陈薇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，贺卡滑进课桌缝隙，露出内页半行没写完的“其实我……”。她慌忙低头翻找，指尖触到硬壳封面时，忽然听见斜前方传来笔帽落地的轻响——白季扬转着空笔杆，侧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，恰好扫过她慌乱的指尖。
那天的值日生格外拖沓。青柠攥着贺卡躲在教室后排，看白季扬擦完黑板后蹲下身捡粉笔，浅灰色校服裤贴着膝盖，露出脚踝上淡淡的红痕——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，像极了她上周在操场看见他帮低年级学妹捡风筝时，被草叶勾破的裤脚。
“要锁门了。”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。青柠转身时撞进他怀里，贺卡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内页朝上摊开，那句没写完的话在夕阳里格外刺眼。白季扬的呼吸顿在她发顶，指尖悬在她肩侧半寸处，最终却只是弯腰捡起贺卡，指腹擦过她用金粉描的柠檬轮廓：“青柠的字，比上次黑板报好看。”
喉间发紧得说不出话。她想起上周出黑板报时，白季扬特意搬来梯子，站在她身后替她扶着板擦，说她写的“元旦快乐”里，“乐”字的勾像小柠檬的蒂。此刻他指尖划过她的字迹，金粉簌簌落在他校服袖口，像撒了把碎星星，却让她想起抽屉里藏着的、他用过的旧粉笔——每支都被磨得整整齐齐，像他帮她画的函数图，边角带着温柔的弧度。
“这个……”白季扬忽然翻到贺卡最后一页，那里贴着片干枯的薄荷叶，是她从窗台盆栽上摘的，边缘有些泛黄，“是你种的？”他的声音轻得像十二月的雪，却让青柠想起上个月他感冒时，她偷偷在他水杯里泡的薄荷叶——那时他皱着眉喝完，却在第二天把洗干净的玻璃罐放在她桌上，罐底凝着水珠，像他没说出口的谢谢。
教室的钟摆敲了六下。走廊传来值班老师的脚步声，白季扬忽然把贺卡塞回她手里，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按了按：“收好，别让风刮跑了。”他的校服拉链没拉，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，坠子是颗小小的柠檬形状——和她书包上挂的钥匙扣一模一样，是上周在文具店看见的款式，当时她以为是巧合，此刻却在夕阳里看见金属反光，像把利刃划破了所有伪装。
“你……”她终于开口，却被他突然转身的动作打断。白季扬背起黑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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