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胤禟刚踏进门，灵渊便从客厅的软垫上起身，耳朵警觉地竖起，鼻尖微微抽动。它迈着轻缓的步子靠近，硕大的头颅在她腰际轻轻蹭了蹭，银蓝色的毛发扫过她风衣下摆，带起一阵清苦的药香。
厨房的玻璃移门蒙着水雾，唐渊正放着洗好的碗碟。听见门响，他回头看向来人："姐，你改航班了？"
司胤禟“嗯”了一声，"你等下帮我擦点药。"
花洒喷出的热水在瓷砖上溅起白雾。司胤禟反手摸向蝴蝶骨下方，指尖触到那片淤青——紫红色边缘泛着黄疸般的暗黄，中央凝结着细小的血痂。她低头时，用手拍打着颈后，水珠顺着脊柱滑进腰窝。
"哗——"
突然加大水压的热流冲得她踉跄半步。司胤禟抓住防滑扶手，三只米粒大小的黑蜘蛛从她耳廓爬落，在水流中疯狂划动细足，看着它们最终被冲进排水口旋涡。
应该是汪理种下的。
猛然间，那股熟悉的窒息感迎上心头，白森手骨扒上眼眶，白雾迎合着水雾分不清周围，“还——给——我——”
扶手上的手紧了又紧，直至它消散。
她裹着浴袍出来时，唐渊已经坐在沙发上，药箱敞着，当司胤禟扯开浴袍系带，后腰处的淤青从左侧肩胛骨斜贯至右臀上方，像幅狰狞的地形图。唐渊的瞳孔猛地收缩，喉结上下滚动两次才发出声音："谁弄的？"
"前耀宗。"
沾着药膏的指尖悬在半空。唐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："他怎么敢？"
司胤禟俯身趴了下来，湿发在沙发套上滴出深色水痕："老前辈有点儿个性而已。"后腰肌肉随着动作牵动伤处，喉间溢出一声闷哼，唐渊用掌心焐热药油，搓揉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。
“朱勋他们都已经被关进去了，同样是七年。”
“嗯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才让唐渊帮自己吹发。
司胤禟的目光扫过桌面上新鲜的一整扇牛肋排，暗红的肉质上大理石纹路清晰可见。"把肋排搬到后院。"
司胤禟换去浴袍，冲灵渊招了招手："灵渊，来。"
白虎的尾巴在空中划出弧线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。
九阙别墅的后院铺展成两百米见方的绿洲。修剪整齐的草坪像块巨大的翡翠地毯，十几个圆形花坛星罗棋布，其中栽着各色药草——淡紫色的薰衣草挨着雪白洋甘菊，再远处是开着黄花的蒲公英丛。中央的泳池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，池水刚没过成人膝盖，显然是设计的浅水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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