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物馆有一场大展，展出了梵高在离世前几个月的素描和画作，我去看展。”
他低着头，给自己的清水里加了几片薄荷叶，乌黑卷翘的长睫跟随着眼皮垂下时，在他的侧脸投下一道阴影。
他漫不经心地和她聊：“喜欢看展的话，下个月海城当代艺术展有场VIP预展，你可以让小煦带你去。”
京昭霓吞咽了下口水，鼓起了勇气：“您会去吗？”
周慈抬起头，两人视线相撞。
京昭霓在心里暗暗谴责着自己的心急。
周慈现在要不是已经察觉到她是在蓄意接近自己，要不就是在心里吐槽她就是个莫名其妙，且没什么边界感的人。
他开口了，嗓音疏离：“我恐怕不会有时间。”
一室缄默。
“叮——”
烤箱发出的声音划破了厨房里的沉寂。
周慈拉开烤箱门，戴起防烫手套，将烤盘拿了出来。
甜香味溢满了室内。
烤盘上的模具被拿下，盘子上是十二个小巧的铃铛形状的点心，外表是曾焦糖的褐色外壳，可爱得让人不舍放入口中。
“想试试吗？”
京昭霓的情绪还有点低落，骤然听见他再次对她开口，像是寻到了黑夜的一丝光明，心情又好了些。
周慈脱下防烫手套，双手在烤盘旁放着，骨节分明的大手，皮青色的血管和经络清晰可见。
“您做的？”
他点头。
清冷的外形与甜美可口的点心多少有点不搭，不过她还是伸出手去捡了一个，放入口中。
外壳焦脆，内里的口感馥郁，混合着香草和朗姆酒的清甜。
她笑了笑：“谢谢您，很好吃。”
发自真心。
周慈听着她轻轻掩口时嘴里含混的声音，又低下头，眸色幽深。
门外派对里的那些人不知在玩什么，突然爆发出剧烈的一声响，接着是几个人的大呼小叫，那声音听上去有点凄厉，可发出尖叫的人像是乐在其中。
京昭霓放在料理台上的手往后退了退。
她该走了。
虽然不甘心只和周慈接触到这种程度，但她不敢进攻得太过直白，以免让对方起了防御心态。
不过她和周煦在一起，以后机会应该还有很多。
*
一行人玩到凌晨才回家，周煦亲自开车送她回家。
“下次要是还这么晚，我就直接留你住下了，反正房间多得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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