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的雨下了整整一周,院子里的梨花落了半地。
沈折庭离开梨园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。他没打伞,肩膀微微湿,路过街角那间熟悉的小茶馆时,脚步一顿,推门而入。
“来得真快。”角落里有人起身,替他拉开椅子。
是周致深——周一叶的哥哥。
沈折庭坐下,没多寒暄,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。
“你给我打电话,说有事谈,就是为念念的事?”
“还能有别的。”周致深语气淡淡,“她顶撞了季老头的事,你知道了?”
“知道。”沈折庭喝了口茶,杯沿冰凉,苦得正好。
“你也出手了?”周致深眼神一动。
沈折庭没有否认,只道:“规矩不能乱。”
周致深低低笑了一声,嗓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:“你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。”
沈折庭没有接话。
他和周致深认识十多年,从最早的一起听戏、下馆子,到如今一个入了梨园,一个在商场翻云覆雨,性子都变了不少。但有一点从没变过——周致深是护短的,尤其护他的妹妹。
“我打她不是因为那句话。”良久,他才开口,语气低沉,“是因为她心里起了骄气。”
“她一直都骄。”周致深挑眉,“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。”
“但她也一直知道该听谁的。”
这句话让周致深沉默了几秒。
“你知道她为什么只服你吗?”他忽然问。
沈折庭看向他,眼里并无讶色。
“因为你教她戏,也因为你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姓‘周’而放松标准。”周致深语气不疾不徐,“她在你面前,永远不是二小姐,只是学生。”
沈折庭指尖顿了顿。
“她缺的就是这个。”周致深继续说,“她可以在外面作,可以和我撒娇,但她知道,在你那儿,没有退路。”
“我不是心狠。”沈折庭终于开口,语气里带了几分疲惫,“她聪明,有悟性,能走得远。但这条路,不能靠撒娇走过去。”
“所以我认你教她。”周致深语气一顿,淡淡地说,“哪怕你真打狠了,我也不会拦。”
“但你记住。”他忽然抬眼,神色一冷,“她是我妹妹。如果有一天你教她不是为了她好,我第一个不放过你。”
沈折庭沉静地看着他,点头。
“你放心,”他说,“她永远是我最在意的学生。”
窗外雨声未歇,两人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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