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相被皇上留膳宫中,回府时,天色已黑,马车停在裴府前。
刚跨进院门,便看到裴聿一袭青衫,身如修竹。
“父亲。”裴聿迎上来,身上带着丝丝寒意。
裴松之仔细打量着这个自幼聪颖、谢庭兰玉般的儿子。
他处事稳妥,为人通透,如今贸然插手此事,裴松之虽疑惑,但也不好多说。
“去书房。”裴聿走在了前面,裴伯珽紧跟着父亲。
进了书房后,裴松之转过头:“江南之行危险重重,你当以自身为重。”
裴聿神色淡然,点了点头。
紧接着裴聿将太子之事讲与裴聿,裴聿眉头轻皱,转眼便恢复平常。
向盯着自己的父亲说道:“父亲放心,我会留意的,若无他事,儿子便先行告退。”
月华如练,裴聿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,自酌自饮。
他本为太子侍读,二人同龄且志趣相同,于是结为挚交。
他们日日为伴,形影不离,可以说是胜过血缘的兄弟。
傅政尧是未来的君主,而裴聿也必然为重臣,为心腹,这件事大家都宣于心,而讷于口。
只可惜,十三年前的那一夜,齐国公长子齐泽骞,太子傅政尧,领兵包围昭王府。
当裴聿匆匆赶到时,只见傅云霁躺在地上,胸口处不断冒血。
而太子站在她的旁边,剑尖还在滴着血,那一刻,血染红了裴聿的眼睛。
傅政尧看见他要冲上来,赶忙给左右使眼色,侍卫上前拦下了裴聿,八岁孩子的气力怎比得上这些人。
看着裴聿痛恨的表情,挣扎的动作,傅政尧平静地说:“谁让她是曌敏呢。”
连清风朗月的太子也会嫉妒,也会把她列为心腹大患,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酣睡。
如今她只是五岁稚儿,可总有长成的一日,但现在家境突变,从云端摔下来,谁能保证她未来怎样呢。
自古薄情最是帝王家,即便是傅政尧这温文尔雅的人,那个自云霁一岁时,便随身携带糕点的大哥哥。
裴聿卸了力,双目无神,慢慢说道:“我裴槿安此生再无挚交。”
傅政尧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打了个手势。
一个暗卫凭空出现,眼疾手快地打晕了想要抱走傅云霁的裴聿。
傅政尧衣袖中的手指节发白,透着雨幕,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背影。
那天,回到裴府后裴聿便发起了高热,昏迷了过去,一连三日,裴府上下急得团团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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