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时，江见的手指还捏着那张硬质车票。
他记得自己刚刷开地铁闸机，下一秒就踩在了这节泛着青苔的车厢里。
电子屏闪烁的“末班车”红字像是凝固的血块，映着车厢顶部垂落的藤蔓状电线。
“第几个了？”身后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。
江见转身时鞋碾碎了一块地砖缝隙里的菌斑，粘稠的汁液沾在鞋底。
穿米色外套的短发女人倚着掉漆的立柱，她身边站着穿校服的女孩，最远处站了个穿外卖服的中年男人。
江见刚要开口，车厢忽然剧烈震动。校服女孩撞到他腿边，他伸手扶住对方时触碰到一片冰凉——女孩的校牌上结着薄霜，而现在是盛夏。
“规则。”外卖员突然开口，他指着对面车窗。
雾气在玻璃上凝成文字：
【x号线乘客守则】
1. 禁止与乘务员对视超过3秒
2.若发现车外有黑影跟随，请立刻闭眼
3.列车停靠时请确认站台时钟呈逆时针转动
4.祂在看着你
江见感觉左眼突然刺痛，像有冰锥沿着视神经往颅骨里钻。
他摸到口袋里的车票，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小字：逻辑推演剩余次数3/3。
“我叫黎望。”短发女人掏出张泛黄的工作证。“第三次进副本，建议先共享情报——你注意到发车时间了吗？”
“车票显示是末班车。”
江见把车票翻转过来，所有人同时僵住。
原本空白的位置爬满猩红纹路，组成扭曲的倒计时：23:59。
校服女孩突然尖叫着指向窗外。
隧道墙壁上，数十个黑色人影正与列车保持同步移动，它们没有五官的脸紧贴着玻璃，手掌拍打车窗的震动与心跳同频。
“闭眼！”江见扯下领带蒙住眼睛。
黑暗中，他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某个瞬间，有黏腻的触感擦过他耳垂，像是章鱼吸盘带着海腥味。
倒数到七秒时，左眼突然自行转动起来。
当江见强行切断这种联系，左眼传来被利齿啃噬的剧痛。
倒计时归零的刹那，车厢灯光骤亮。
车窗外的黑影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个穿制服的老乘务员。
他手里端着的铁盘盛满眼球，每颗瞳孔都朝着不同方向转动。
“查票。”乘务员的嘴咧到耳根，牙龈间嵌着碎玻璃。
江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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